2009年5月20日

未來的鄉愁Nostalgia for Fu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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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 郭昭蘭 Guo,Jau-lan

參展藝術家:
袁廣鳴 Yuan,Goang-ming
林仁達 Lin,Jen-ta
張騰遠 Chang,Teng-yuan
蘇孟鴻 Sam Su,Meng-hung
許唐瑋 Hsu,Tang-wei
張暉明 Chang Huei-ming

展期:16 May ~ 16 June , 2009
地點: A7958當代藝術 台中市西區向上路一段79巷58號
A7958 gallery No.58, Ln. 79, Sec. 1, Siangshang Rd., West District, Taichung City 403, Taiwan
A7958 gallery 開放時間: AM 10:00 ~ PM 5:00 (週一公休) Tel: (04)2305-1758


「未來的鄉愁」是一個比喻之詞。未來意味時間的方向性,烏托邦這個屬於未來的形式,僅以記憶的形式表出。這是一個反身向前衛道別,向大我說再見的時刻。歷經了90年代的風起雲湧,周圍的一切彷彿飄浮某種虛空之上的氣球,輕飄飄、軟綿綿;然而,過往並沒有消失,只是化作某種幽靈,盤旋在空氣之中。

  1839年黑格爾(Hegel)預言藝術即將終結,就在同一年塔伯特(Talbot)與達蓋爾(Daguerre)分別公開他們的攝影術發明。這兩件事應該不只是純然意外的巧合。繪畫的變革與影像的誕生,從此不是兩條各自前進的平行線。如果「懷舊情緒」和「烏托邦情結」是現代情感的兩個極端的話,那麼「未來的鄉愁」(Nostalgia for Future),邀請了藝術家袁廣鳴、蘇孟鴻、林仁達、張騰遠、許唐瑋、張暉明聯展,照見的是當下感性的殘影。

  蘇孟鴻在敘述自己個人史過程中說到,「與其說我想『成為』一個藝術家不如說我『模仿』成為一個藝術家」,並自比「作為一個藝術家其實是在層層疊疊的機制中運作著一種機器式的反射操作:一種塑膠射出成型機器」。蘇孟鴻以數位技術變造傳統水墨花鳥圖像、拷貝作為當代藝術家所需的生涯指南,將機械複製推向身體行為的極致。他的「模仿」掏空了藝術精神的光環,目的不在暴露出藝術的骨骼與結構,而是將自身拋擲向藝術大千世界的虛擬與真實。他那些出於順勢而為∕逆向操作的模仿動作,同時創造了種種炫麗的傳統再生圖像。蘇孟鴻因此更像是站在烏托邦與鄉愁想像之臨界點上的藝術家:開到荼靡而諸法空相。

蘇聯導演Dziga Vertov在紀錄片「持攝影機的人」(The Man with Moving Camera)是這樣形容攝影機的:「我是一個眼睛,機械的眼睛,我這個機器帶領你觀看一個只有我觀看得到的世界,從今日,並且到永遠,我將自己從人類停滯(immobility)中解放出來,我將永不停歇的移動,我像物體靠近又抽離,隨著奔馳的馬嘴我追逐,也跟著馬匹的身體上上下下或昇或降。這就是我,這個機器。」片中導演以蒙太奇的方式剪接了一個擬人化的攝影機,如今可見的影片封套似也保留影片中對攝影機的寓言:長腳的攝影機。


袁廣鳴的「逝去中的風景─蘇格蘭」完成於蘇格蘭格蘭菲迪(Glenfiddich)酒廠的藝術村,影片透露一個外來者疏離的凝視。安迪在打鼓、住處後方的森林、藝術家在廚房洗碗、當地年輕人很high的跳著蘇格蘭舞、樂手吹著傳統的風笛等日常生活的片刻被一架固定於鋼索上的錄影機所紀錄。藝術家將攝影機安置在具高低差的鋼索直線上,攝影機於是在鋼索線上直線飄移,倏忽衝入日常景物之中又旋即反向逃離。移動的攝影機讓人聯想到最古典的行走相機意象,不同的是,Vertov相信抱持攝影機的眼,終將解脫人類的僵固,帶領人類見其所不能。然而,袁廣鳴的鋼索彷彿將這負載著現代烏拖邦隱喻的工具還原成某種前現代的狀態。朝向不存在消失點滑移的攝影機,微妙地將時間與空間切開、穿透,與每一個消逝中的瞬間,日常的片刻,一--一--差--身--而--過。


林仁達的「文貴」從時間的線性隱喻中轉向,以對陳舊空間的「凝視的入侵」,替換不可追回的時間感。「文貴」有種介於靜態攝影的簡潔明亮構圖,與動態影像的時間感,緩慢甚至幾近機械式精準移動的鏡頭,給人淡淡憂傷式的緩慢:移動的與靜止的間隙中間,又似有某種幽靈被還了魂。時間感不再是線性的奔馳,而是在空間—影像間來回撞擊成一個迴路,一個不斷挑逗過去的現在,與向現在召喚的過去。影像成了回去過去的橋樑,照見自身的橋樑。

空氣中無所不在的高速頻率震盪,在物質極限的存在中,也在網路與電腦螢幕閃爍的螢幕中,就好像「我看到你,但我沒看到你在呼吸」一樣,張暉明的微頻震盪美學把「沒看見但存在著」的速度變得「可見」,也將某種影像世界才有的感知予以場景化;他的日常物件被賦予影像化的特質,給人超出日常之外的想像,彷彿進入了某種意識之外的出神狀態。

許唐瑋的「穿越空間的裝置」像是一個個難以參透的大宇宙之小角落。這令人聯想到天文照片給人的印象:透過天文科技我們或許有機會看見千里之外的存在以及地球在宇宙中的樣貌,但是同時更深更廣的未知與不確定性也將因此而生。企圖描繪出某種空間不確定的樣貌,多少也反射出藝術家對自我所處位置的思索,根據藝術家的說法,因為觀察水星凌日現象,而開始對水星這個繞著太陽轉的行星與地球人的觀看位置產生好奇:要不是出於地球人這個位置的觀看,水星這個以太陽的強光為背景的星球要如何有意義呢。雖然許唐瑋作品總是給人科幻太空畫面的聯想,但從某個角度來說許唐瑋的作品也是反科學的。那些圓形突起與下凹的空間,是來自「合理與不合理的多重疊合狀態下的存留物」。以邏輯創造反邏輯,以科學創造反科學,以空間創造反空間,無止境蔓延的仍是無法確定的所在。

有些線索、有些蛛絲馬跡、有些伏筆、也有些密碼,在輕質柔軟的微觀世界中,張騰遠的「誰的風景-管理員驗光」提供一個看似沒有被害者的懸疑劇,搜索過程與輕快的節奏才是令人著迷的重點。編碼或命名,似乎只是檔案學的工作,目的是為了讓某些事務表面上看起來顯得清晰,一旦沒有了命名的焦慮,剩下的便是自身的記憶。張騰遠「爆炸之後」系列在看似甜美輕盈的平靜畫面,鋪排細小而「若無其事」的爆炸,以視覺性的語?切入現下無可名狀的輕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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